【第七話:永遠の愛と別れ】


仁:『在年末時刻,江戶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一橋慶喜當上將軍的事情,就算是我也知道,他是德川幕府最後一任將軍,德川的時代要終結了。因此,我又試圖回想龍馬暗殺事件……龍馬先生被暗殺,我記得是發生在大政奉還之後,到明治維新這段期間,但確切的時間點我還是想不起來!夢裡出現的那番話……未来為何要那樣說呢?一想要改變歷史,必然會來襲的頭痛,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機關,果然那個男人就是我!劇烈頭痛是因為那個腫瘤嗎?莫非我被套上了孫悟空的緊箍咒?儘管隱隱約約感覺到,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送回現代,不過必須先做好,被頭痛殺掉的心理準備……如果想要阻止龍馬暗殺的話、如果想要改變歷史的話,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,來對抗歷史的修正力嗎?』

***



仁:「咲小姐會感到不安嗎?畢竟幕府處於混沌不明的狀態……」

咲:「那可以請您告訴我,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?」

仁:「唉?這個嘛……」

咲:「說沒有不安是騙人的,不過沒關係!無論時代怎麼變遷,我應該做的事情,只有用這雙手,哪怕只是多一個人也好,要拯救更多的性命!」

***




咲:「這個黑色的水是藥嗎?」

仁:「類似西洋的茶的東西。」

咲:「那麼我也來試試看!……醫生您覺得這個好喝嗎?」

仁:「慢慢就會上癮喔!」

***




咲:「野風小姐真的幸福嗎?」

仁:「他們看上去很幸福不是嗎?」

咲:「那說不定只是在演戲!」

仁:「咲小姐,妳說得太大聲了!」

咲:「野風小姐本來就擅長說謊。」

仁:「咲小姐,妳這樣對野風小姐還有流龍先生都很失禮。」

咲:「那麼,真的可以嗎?我也……可以擁有幸福!」

仁:「妳在說什麼呢?咲小姐?」

咲:「我會變成老婆婆喔!我本來就是你奶奶的奶奶那一輩的人。」

***




野風:「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請教,癌症會遺傳給小孩嗎?我的肚子裡懷有身孕。」

仁:「癌症是不會遺傳給小孩……」

野風:「那我還可以活多久?」

仁:「轉移性乳癌的存活率,半數的人能夠活兩年。當然!也有活得更久的,所以不能一概而論!」

野風:「兩年……竟然還能活那麼久……這樣的話,我就能抱抱這孩子,還可以看見他的笑臉、聽到他的聲音,或許也可以牽著他的手……」

***




仁:「懷孕生產,對母體會造成很大的負擔,考慮到妳的身體狀況,身為醫生實在不建議妳這麼做,至少應該先跟流龍先生商量一下。」

野風:「可是,反正也治不好了吧!醫生,這孩子是我的夢想,我之後將不久於人世,但這孩子還能夠活幾十年,要是這孩子有了後代,這樣一百年、兩百年,我的血脈就能延續到後世不是嗎?在這個輪迴當中,我將獲得永生,作為子孫的血肉與眼睛,去看未來的世界。」

***




仁:『流向未來的命運之河、可能轉世為未来的孩子,野風小姐的夢想,也曾經是我的夢想。不過,歷史的修正力會容許這個夢想成真嗎?未来轉視為另外一個人,是否能不算改變歷史呢?』

***




仁:『我從如此美麗的人那邊,究竟獲得多少愛情?在稱不上幸福的一生當中,好不容易抓住唯一的夢想,難道我連這個夢想,都無法替她實現嗎?』

***




咲:「野風小姐的夢想,能夠實現吧!醫生您身為未來的人,若是去改變歷史,或許會被歷史的修正力阻止。但假如這是野風小姐,這個時代的人,懷著強烈的意志,想改變未來的話,就不是應該被修正的歷史,而是純粹的歷史而已!野風小姐恐怕已經知道,您從未來世界而來,以及您的戀人,可能是自己的後代。因此,即使拼上性命,她也要把孩子生下來!當然,也因為這是她所愛慕的流龍先生的骨肉,但不僅僅如此,野風小姐想替您創造出,能夠在未來與您相遇的那個人!我願意相信,上天不會無情到,連這樣的夢想都去摧毀。相片之所以消失,或許是天上想要告訴你,未来小姐已經重生了。」





【第八話:歴史に逆う命の誕生…】


仁:『我有印象,龍馬是在大政奉還到明治維新之間的某個冬天被暗殺,大政奉還是今年1867年,也就是說,明年的某個時期,就要進入明治時代了。那麼,暗殺應該會發生在今年底或明年初。現在我什麼也做不了,等待野風小姐十月臨盆的同時,如果去尋找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龍馬,這實在太冒險。為了迎接命運的到來,盡我所能做好準備,這是唯一能為龍馬先生做的事情。』

***




仁:『我所希望的未來是……野風順利生產,未来獲得重生。還有……創造出一個坂本龍馬沒有被暗殺的歷史。想用這雙手去創造我所希望的未來,因為歷史並非無法被改變!』

***




野風:「咲小姐真是純白之人,我要是生下孩子,明明就有可能讓醫生朝思暮想的人再度出現。」

咲:「野風小姐,我的心是黑色的。無論何時,都在為了無聊的小事情嫉妒,我甚至開始討厭自己,一直覺得自己比不上野風小姐。」

野風:「比不上?」

咲:「野風小姐從來不求回報不是嗎?我要是能有那種氣魄……」

***




野風:「醫生您還真不會說謊……請幫我剖腹!直接切開肚皮,將孩子取出來!」

仁:「如果剖腹的話就需要麻醉,胎兒承受不住這樣的麻醉。」

山田:「不麻醉就剖腹的話,是會痛死的!」

野風:「那就請直接剖開吧!我曾經是籠中鳥,想去的地方去不成,想見的人也見不到。但這孩子不同,無論是在山野間奔跑,還是與心愛的人並肩而行,什麼事情都可以做。他可以像天上的鳥兒一般,自由自在地生活吧!請不要奪走我的夢想!」

咲:「我們進行剖腹生產吧!沒關係的,女人為了生產,什麼痛都能夠忍耐。」

野風:「我不會輕易死掉的,在抱這個孩子之前,絕對不會!」

***




咲:「妳可是我情敵的祖先喔!我接生了一位不得了的人。對妳,我只有一事相求,請務必替南方仁,那位受了許多傷的人,創造出……比誰都幸福的未來!」

***




龍馬:『九、建立一個大家都能平等接受必要的醫療、健康地生活,類似保險一樣的制度。』

***




仁『本來不應該存在我的軌跡,經由坂本龍馬的手,竟然被刻在歷史上。原來,歷史並非無法改變!』





【第九話:坂本龍馬、暗殺】


仁:『雖然毫無根據,但我仍然相信,自己是為了拯救龍馬才來到這裡。為了創造讓龍馬先生…是坂本龍馬不會被暗殺的歷史,因此才穿越時空……』

***




恭太郎:「咲,妳能考慮回到橘家嗎?如果醫生也同意的話,你們可以一起回來啊!」

咲:「請別捉弄我了!為何突然提這個呢?」

恭太郎:「那個時候真是開心!有妳在,還有南方醫生、勝老師、緒方老師,以及龍馬大人,形形色色的人物造訪橘家。最近我常常在感慨,時間無法倒轉……」

咲:「哥哥……」

恭太郎:「雖然說不出口,但母親肯定也很希望和妳一起生活。」

咲:「嗯,我考慮看看……」

***




恭太郎:「醫生,有件事情想拜託你……咲就交給你了!」

仁:「沒問題!我們會注意安全的!」

恭太郎:「從今以後……都拜託你了……」

咲:「啊…抱歉!醫生請您不要在意哥哥的話。」

仁:「哈~好的!」

佐分利:「咦!難道你真的不在意嗎?」

***




東修介:「您真的決定不加入新政府嗎?」

龍馬:「我原本就不喜歡被拘束,尊王也好、攘夷也好,不過是在趕時髦。但是,在這個過程中,遭遇了無數生離死別,土佐的夥伴、久坂、蛤御門的長州兵、討閥長州的幕府軍……儘管是為了自保,我也殺了不少官吏跟長州藩士。創造出那些人想投胎轉世的國家,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的使命,因此我才會奔走至今。不過,已經受夠連小便也無法放鬆的日子,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?」

東修介:「不,這很像您的作風!」

龍馬:「你今後有什麼打算?」

東修介:「繼續擔任坂本大人的護衛!」

龍馬:「但你不是還有未了的心願嗎?那個沒關係嗎?」

東修介:「我的哥哥曾經是志士,壯志未酬身先死……我曾經想替他達成心願,不過我讀了坂本大人您大政奉還的建言之後,覺得那已經無所謂了。希望來生還是這個國家的人……相信哥哥現在一定這麼認為!」

***




龍馬:「我可以不要再插手政事了嗎?」

仁:「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呢?」

龍馬:「因為醫生你是我的路標啊!剛和醫生相遇的時候,我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自稱攘夷志士,雖然懷疑那樣做是否正確,但沒有其他想法,因此就隨波逐流。但是,看見醫生一個人奮不顧身對抗霍亂,我覺得就該毫無畏懼地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!長州的戰役也一樣,我一直認為那是必須要打的仗,被醫生痛罵一頓之後,才重新思考。醫生對我而言,就像夜晚的海上,那座發出光亮的燈塔,因此我只要朝著那道光前進就對了。」

***




仁:『龍馬先生的一番話,讓我非常欣慰。可是,不知道為什麼,聽起來竟然像離別之詞。龍馬先生一旦從國事抽身,和我之間的羈絆豈不就消失了?』





【第十話:最終章前編~タイムスリップの結末…】


野風寫給龍馬的信:『坂本大人,近來可好?告訴您一件事情,我前些日子成為了母親。在仁友堂各位的幫助下,順利生下小孩。不過,當我回顧過往,才發現在跟丈夫相遇之前,一直都是坂本大人在支持著我。之所以沒有因為無法實現的思慕而自暴自棄,正是因為您對我這樣的人,說出了喜歡的話……女人真是狡猾。您把胸膛借給我的那份恩情,一生都不會忘記,如果有一天您來到法國,請務必通知我,一定會好好地招待您!』

***




龍馬:「醫生您是如何看待這個時代呢?愚昧的地方,肯定數也數不清吧!」

仁:「全是值得我學習的地方!比如說……在未來即使是夜晚,到處都燈火通明,能像白天那樣行走。可是在這裡,不提燈籠就走不了夜路,一旦燈籠的火熄滅,不得不去向別人借火。一個人也能活下去,不過是文明創造出來的假象。如果分開了,只能靠寫信聯絡,也不確定有沒有辦法送到,因此人生真的是“一期一會”啊!還有,面帶笑容的人也很多,這裡的人們很愛笑。你記得我治療霍亂的事情嗎?在誰都不信任我的時候,龍馬先生不是一個人把病患背來嗎?正因為如此,大家對我的態度才得以改變。製造盤尼西林的資金不足時,你也扛著千兩出現。你教會我何謂真正的行動力,龍馬先生曾經是我的摯友、損友,也是我的HERO!」

龍馬:「竟然說“曾經”,我又還沒有死……」

仁:「啊!真不好意思。」

龍馬:「對了,HERO是什麼意思?」

***




龍馬:「醫生,我真的創造出你出生的國家嗎?像醫生這樣溫柔又傻正直的人,能夠綻放笑容生活的國家?」

仁:「沒錯!」

***




西郷隆盛:「東修介說不定是想守護住坂本大人所創造出來的東西……在坂本大人遭受襲擊的時候,他意識到自己無法繼續守護下去了,因為暗殺若是德川幕府之人所為,大政奉還就不是出於德川本意,那坂本大人努力的成果將化作泡影。如果只是單純的復仇行為,誰也不會說閒話。不過,這也是我個人的推測罷了。」

大久保利通:「您是不是想要繼承坂本大人的遺志?」

西郷隆盛:「那樣的壯舉,只有坂本大人能夠完成。我們只需要堅信自己的作法!」

***




咲:「我以為您會更加沮喪……」

仁:「因為我也不是沒想過,會變成現在這樣,其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。不過,這樣一來,就更搞不清楚我來到這裡的原因。咲小姐才是,妳一定很痛苦吧!恭太郎先生的事情,我竟然要妳忘掉,真對不起!」

咲:「不……我才要道歉,是我太大意了……請原諒哥哥……」

***




仁:『如果我不在這裡的話,咲小姐也不會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。我不但沒有救活這裡的人,反而加快了命運的齒輪。』

***




山田:「南方醫生,我們守住了盤尼西林喔!雖然目前不好的傳言還很多,但我們遲早能恢復信用。今後可要加倍努力!」

仁:「那個……仁友堂就到此結束吧!我覺得自己就像瘟神,如果我沒有來到這裡,各位將會在醫學所或醫學館,平順地出人頭地,不會有現在的遭遇。因為和我扯上關係,被迫做了不想做的事情。我曾經救過的誰,卻奪走另一個人的生命,患者也一樣,如果沒有接受我的治療,他們也不會增加痛苦的時間。而且,我的腦袋裡長了腫瘤,已經擴散得相當厲害,無法做切除了。經營仁友堂也會變得困難,大家今後的去路,我再請松本醫生幫忙安排。擅自做決定,真的很抱歉!」

山田:「您是要我們棄患者於不顧嗎?若是聽從您的話,那就沒有臉面對緒方醫生了!」

横松:「您說這個用起來不順手吧!我試著把手拿的部份削掉了一些。」

八木:「醫生請您拿拿看,今後他也會繼續替您製作出用起來順手的工具喔!」

佐分利:「醫生,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世界第一的醫生,不管你是瘟神也好、鬼怪也好,即使您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夢,我從來沒有後悔與您相遇!」

咲:「醫生,請將您畢生所學的醫術傳授給我們!為了國家、為了醫學之路。」

仁:「好的!」

***




仁:「要我對那天的事情絕口不提嗎?」

恭太郎:「為了咲和母親,還請您見諒。我知道自己的請求,是何等卑劣……」

仁:「恭太郎,龍馬先生最後問我“自己真的創造出更美好的國家了嗎?”我們能夠為逝者所做的,就是創造出讓他們想再次投胎轉世的國家,他一直抱持著這樣的想法。我們也要銘記這一點,向前邁進吧!」

***




仁:『在那之後,我繼續經營著仁友堂,同時拜託松本醫生與多紀醫生,讓我重新開始在醫學所與醫學館授課,但是頭痛的症狀比以往更頻繁。既然龍馬先生已經不在了,那個患者果然就是我!那麼嚴重的腫瘤置之不理的話,肯定必死無疑。既然這樣,在有生之年傳授所有醫術,相信一定可以流傳到未來。救人的醫術應該會被銘刻在歷史軌跡中,以及銘刻在這些人的手裡、眼裡、心裡,就像生命的螺旋。』





【最終話:完結~時空の果て…150年の愛と命の物語が起こす奇跡のタイムスリップの結末】


仁:『記得在學校學過,幕末到明治維新這段期間,心懷不滿的武士四處作亂。江戶時代真的要結束了……而我,也逐漸走向衰敗。雖然大概猜到那位患者的真面目,不過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清楚。難道我連自己來到這裡的意義都無法了解就要死掉嗎?算了,或許人生正是如此。如果我將在這裡告別人世的話,那最後能做的事情是什麼呢?』

***




咲:「在醫生的指導之下,大家能夠動手術嗎?」

仁:「要摘除我的腫瘤,需要一種叫雙極晶體管的工具,因此目前也沒辦法。」

咲:「都這種時候了,請您別再強顏歡笑!」

仁:「江戶人都很擅長微笑不是嗎?所以我也想好好學習,不過看來是我學得不像。」

咲:「沒辦法讓您回到原來的世界嗎?」

仁:「要是我能夠自由穿梭的話,那我早就這麼做了。而且,這樣真的很方便,啪啪地回去把病治好,然後帶一些這裡沒有的藥過來,呵呵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咲:「醫生您難道不想好起來嗎?」

仁:「我當然也想好起來!不過,與其為了無能為力的事情煩惱,不如做一些能力所及的事情,笑看人生。繃著一張臉也無濟於事……咲小姐。」

***




佐分利:「您的意思是說,在您過世之後要讓我們解剖嗎?」

仁:「是的!因此在這段期間,我會集中講解腦部的構造和機能,還有關於腦腫瘤的知識,而最後一課,就是讓大家看看實物。我知道解剖認識的人,心裡一定不好受……」

佐分利:「請等一下,這種事情……」

仁:「仁友堂沒有錢!我既沒能讓盤尼西林成為資金來源,也無法保證大家作為醫生的地位,可以留給大家的,只有知識而已。既然如此,就希望多留下一些東西,讓我的腦與腫瘤都派上用場。希望我的死亡,藉由大家的手,會變得更有意義,這就是我的願望。」

***




恭太郎的訣別書:『我將某位大人至於死地,而那位大人的生存價值遠勝於我,恩師非但沒有責備,還鼓勵我要向前看,但我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,奪走那位前程似錦的大人的性命,竟然厚顏無恥地拓展未來的道路。不成器的我只有一件驕傲的事,那就是身為德川家臣,可以效忠到最後一刻。母親大人,您的養育之恩,兒子感激不盡。 橘恭太郎』

***




榮夫人:「咲,不可以去!這是恭太郎再三苦惱所選擇的道路,妳也明白吧!他那份要與德川大人共存亡的心意。」

咲:「哥哥必須活下去!正因為他將那位值得尊敬的大人至於死地,所以即使遍體鱗傷、滿身污穢,也要繼續活下去。」

榮夫人:「咲,不要去……我求求妳……不要連妳都離開我。」

咲:「母親大人,我會跟哥哥一起回來的!到時候,希望您允許我進家門。」

***




榮夫人:「那怕是丟人現眼,唯有活下去才是正道……這樣的時代會來臨嗎?難道我們一直以來所堅信的道路是錯誤的嗎?」

仁:「我不這麼認為!但恭太郎弄錯了一件事……值得他驕傲的應該是……」

***




咲:「哥哥,咲總是一味地向你撒嬌,整天只想著自己的事情,從來沒有考慮過哥哥的心情,從今以後,我希望可以好好報答您。所以,可以請您回去嗎?」

恭太郎:「不過,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資格。」

佐分利:「想死的話,先問過南方醫生吧!問問看這條被他救過的性命,是不是能夠捨棄?」

***




恭太郎:「妳在想什麼?」

咲:「我覺得好像在做夢一般,西醫(蘭方)和中醫(本道)竟然互相合作,一起治療病患,竟然會有這麼一天。」

***




恭太郎:「其實,在下已經寫過兩次遺書了,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丟臉的男人。」

仁:「你還記得,初次見面對我說過的話嗎?當時你對我說,為了守護橘家,絕對不能死!」

恭太郎:「是嗎?」

仁:「嗯,你一直都有做到喔!你守護至今的,不是幕府而是橘家。」

***




仁:『不珍惜自己生命的男人,又義無反顧地捨棄生命。因此,我們在替那些想送命的人延長生命,這樣一來,這些治療或許毫無意義。每個人都心知肚明,卻沒有人輕言放棄,因為這是我們身為醫生的驕傲!』

***




佐分利:「為什麼我是這樣一個庸醫呢?面對最想救的人,卻什麼也做不了。您別死啊!醫生!」

仁:「我認為佐分利醫生會成為非常棒的醫生喔!我是在六年前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庸醫,和我比起來,你還要更早明白這個道理,佐分利醫生你一定沒問題的!」

***





咲:「我做了一個夢……高燒不退的時候,突然醒來、睜開眼睛,到處都找不到醫生,也不在仁友堂,於是我以為您回到未來了。正在替您高興的時候,一睜開眼睛,您卻出現在眼前。」

仁:「替我高興?」

咲:「若是回到未來,醫生的癌症就能夠治好吧!我會乖乖躺著,您還是去給別人治療……」

仁突然將咲擁入懷中:「看著妳的睡臉,讓我想起了彰義隊。」

咲:「彰義隊?」

仁:「那些人不僅僅是被逼得走投無路,說不定抱著樂觀的心態,若是將失去最重要的東西,那麼就一起消失吧!一起消失或許是最幸福的……他們也曾經這樣想過。」

咲:「身為醫生,怎麼可以說這種話。」

***




仁:「龍馬先生,你要去哪裡?」

龍馬:「醫生,您總有一天會把我們的事情忘掉。但是,不必悲傷,我們永遠會與你同在。即使看不到、聽不見,也會與你同在……無論何時都與你同在!」

***




仁:『之後我問了很多人同樣問題,得到都是相同答案,我給自己動手術的事實,和那個胎兒型腫瘤一起消失了,而且本來應該在這裡的未来也不見了。看來我回到的這個世界,跟我曾經屬於的世界似乎有點不同,這就是改變歷史的結果嗎?還是說與我息息相關的生活,都已經被修正了呢?』

***




仁:『雖然我一直在逃避,但已經到了極限,必須好好確認,咲小姐之後到底怎麼了?我生活過的那些日子,又變得如何?盤尼西林一樣由英國人弗來明於1928年發明,但日本早就本土化生產了。透過本土方法製作的盤尼西林,使得歷史悠久的中醫(本道)與江戶時期傳入的西洋醫學(蘭方)融合,創造出日本獨有的療法。當時被視為醫學界叛逆分子的一群人,他們的醫療組織叫做“仁友堂”。但是,不管查閱多少資料,有兩樣東西完全沒有被記載,那就是我跟橘咲的名字。』

***




橘未来:「明治初期的女醫生很少見,不過小咲並沒有引起關注,主要是因為她涉及的領域是婦產科及小兒科,因此給人的感覺像知識豐富的產婆,當時的人們似乎是這樣看待她。小咲很長壽,雖然一度徘徊在生死邊緣,但奇蹟般獲救了。好像是她哥哥恭太郎,在樹林撿到放在玻璃瓶裡奇怪的藥,用了那個藥之後竟然痊癒,簡直跟日本民間傳說一樣。」

仁:「關於那個藥,恭太郎還有說什麼嗎?到底是誰把藥帶去的?」

橘未来:「在恭太郎晚年的回憶錄裡,只有提到藥而已。」

仁:「請問……有沒有哪位醫生,跟橘咲小姐有過密切往來?」

橘未来:「嗯,她跟仁友堂的佐分利祐輔以及山田純庵,好像有所往來。」

***




仁:「請問這孩子是?」

橘未来:「是小咲的女兒……不過只是養女喔!小咲收養了朋友的女兒,這好像也是過世雙親的意思,照片背後應該有寫名字。」

仁:「安寿……」

橘未来:「小咲似乎一直都是單身。」

仁:「是嗎?(我說不出話來,面對咲跟野風創造出來的這個奇蹟……)」

***




橘未来:「請問你喜歡吃油炸豆腐嗎?」

仁:「喜歡!」

橘未来:「我覺得自己一直在等你……」

仁:「唉?」

橘未来:「沒什麼別的意思,總之請你讀讀看吧!這是我研究日本醫學史的起點。」

仁:「那個……可以請問妳的名字嗎?」

橘未来:「我叫橘未来。」

***




小咲寫給仁醫生的信:『給○○醫生:醫生,您好嗎?寫了奇怪的開頭,真的很抱歉。其實,在感染症中保住一命之後,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醫生的名字。我問了其他醫生,大家卻說仁友堂並沒有這樣一個人,而這裡是我們創建起來的診所。雖然覺得事有蹊蹺,但也不由得懷疑,是不是自己在做夢。然而有一天,我找到一枚未曾見過的圓形銅板,看著那個銅板,隱約回想起來……這裡曾經有一位被稱為醫生的人,那位醫生喜歡吃油炸豆腐、容易落淚,擁有神之妙手,卻並不是神,因為他會迷惘、會受傷、會心碎,而且全心全意治療病患,是一位仁心仁術的醫生。想起了,因為他……我看見世界上最美的夕陽……想起了,我對這位連名字與長相都忘記的人,懷著思慕之心。不過,繼續下去的話,肯定會完全忘記這一切,連流淚的理由也不記得。不曉得為什麼,耳邊迴盪著“修正力”這個詞,讓我覺得這段回憶終有一天會跟著消失。於是我拿起了筆,能夠與修正力抗爭的方法只有一個,就是將這份心意記錄下來!○○醫生,請容許我在此寫下,橘咲我一直都愛慕著您。 橘咲』

仁:「我也一樣喔!咲小姐……我一直都愛慕著妳。」

***




仁:『相信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份感情……不過,或許我的記憶又會全部消失在時空的縫隙中,因為歷史修正力的作用。即便如此,我也不會忘記這美麗的夕陽。這個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的世界,其實是經過某些人戰鬥、抗爭、犧牲生命所換來的,並且由無數奇蹟編織而成,我會永遠記得吧!然後,這次就換我來替未來,創造出更多光明,藉由我這雙手!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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